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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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乘著夏季末那絲絲涼爽的微風,竹藤波、杜朗一夥男女暫別城市的喧囂,來到郊外享受他們的兩天一夜游。他們的目的地是一處被山水環繞的綠色景點。

一路上最高興的要算是幾個迷戀許巒智的女孩,因為她們可以近距離接觸心目中的小帥哥。在交際這方面,許巒智比姐姐更會應付,雖然有時會被那些窮追不舍的女孩子們搞得哭笑不得,甚至是有些焦頭爛額,但他總能用那孩子般燦爛的笑容解決問題,既不影響自己的形象,又不傷對方的自尊心。

到達目的地後,他們選擇一幢坐落在山問的大別墅樣式的旅館投宿。

天黑後,他們在別墅前燃起一堆篝火準備燒烤。

幾個女孩子圍坐在一起邊聊天邊串食物。

“巒吟,說真的,你是無可爭議的美女,不知你註意到了沒,剛才在路上那幾個男生一直在偷瞄你呢!”一個女孩指了指那幾個男生。

許巒吟莞爾一笑,沒說什麽。對於這些新朋友,她雖然沒有排斥心理,但仍不知如何才能更順暢的與他們交流,所以她只得被動的回答問題或是聽別人聊天。

“巒智喜歡吃什麽呢?我要給他多串一些。”

另外一個女孩把話題轉到許巒智的身上,她的一番話也引起了其它幾個女孩的興趣,紛紛加入話題中。

“餵,你們這些花癡,怎麽就不知道給我們幾個多串一些。”

竹藤波和杜朗聞聲走來。

“美死你們!”

除了許巒吟之外,其它女孩們一同拋給他們兩人一個大白眼。

“巒吟,你喜歡吃什麽?我給你多串一些。”

杜朗嘻嘻哈哈的擠入女孩們中間,直接坐在許巒吟的身旁,準備大獻殷勤。本來對於她參加郊游的事情已經不抱希望了,但沒想到在好友的說服下她竟然改變了心意,真是上天給他的最大恩賜。

許巒吟抿嘴而笑,“還是我給你們多串一些吧。”

見到他們那麽開心的樣子,竹藤波心裏忽然湧現一股落寞,沈甸甸的,沒了說話的興致,轉身去找其它男同學。

燒烤開始了,果不其然,女孩們紛紛簇擁著許巒智,而男孩們,除了竹藤波,則把燒烤成品不斷遞向許巒吟,令姐弟兩人應接不暇。

大家暢快地吃著喝著聊著笑著唱著跳著,每張面孔都被火苗映得紅通通的,不禁讓人懷疑是不是集體醉酒。

“給你。”

突然,竹藤波看到從身後伸來一串剛烤好的雞翅膀,然後就是許巒吟那張靈秀的面容。

她坐在他的身旁,“你怎麽了?不舒服嗎?”

她看出了他的消沈,在她看來,他屬於那種能帶動氣氛的關鍵角色,但他現在看起來卻像個可有可無的小角色。

“我以為你把我忘了呢!”他接過燒烤,對她慵懶一笑。

“嗯?”她聽不懂他的話。

“沒什麽。”他勉強地笑了笑,吃超雞翅膀。“嗯,味道不錯。”

看他吃得開心,她忽然感到非常滿足,“還想吃什麽嗎?我烤給你。”

“什麽都行,我不挑食。”他嘿嘿傻笑。

現在,他終於有了說話和吃東西的心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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燒烤過後,其中幾對鴛鴦追不及待地去享受二人世界,剩下的單身男女則三五成群的各玩各的。

獨自在長廊休息的許巒吟突然接到竹藤波打來的電話。

(巒吟,你在哪?)

“別墅後上方的長廊上。”

(一個人嗎?)

“嗯。”

(等我。)

她還來不及拒絕,竹藤波就把電話掛斷了。

不一會兒,他喘著粗氣出現在她的面前。

“你怎麽一個人跑到這裏來了?多不安全啊,周圍除了樹就是樹,連個人影都沒有。”他剛剛去房間找過她,卻不見她的人影。

“沒人才更安全,巒智呢?”見到他來,她收起剛才有些慵懶的坐姿。

“和杜朗他們熱火朝天地談論電腦游戲呢!”他緊挨在她的身旁,就像剛才燒烤時杜朗挨著她時那樣。

“你怎麽沒有加入他們?”她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,有意和他保持距離。

“你看看手表,現在幾點了?”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。

“快十二點了,怎麽了?”

他凝視著她,笑得意味深長,“每天這個時間,我們都在一起,不是嗎?”

經他這麽一說,她不禁尷尬起來,避開他的炯炯目光,轉而看向夜空中的那輪霄。

伴隨著草叢中的蟲兒們的輕聲演奏,兩人陷入了沈默。

忽然,他擡起手臂攬上她的肩膀,不顧她反對的執意將她拉入懷中,身體向後一靠靠在木柱子上,結結實實的溫香軟玉抱滿陵。

緊貼在他胸前的許巒吟感到很別扭,想要掙脫他的束縛,可她越是掙紮他就越加重力道,令她束手無策。

“你就不要再亂動了,我是不會松手的。”他得意地看向她發窘的小臉。

“好吧,我投降,但是你能不能讓我轉一個方向。”她無可奈何地說。

他頑皮一笑。“請自便。”

得到批準後,她在他的懷裏移了個方向,背靠著他,全身僵硬的坐著,她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臉紅窘迫的樣子。

“今天開心嗎?”他隨意問著,情不自禁地解開她的發辮,鼻子埋在她的發絲中汲取著植物香精的芬芳。

“嗯,還好。”她的心跳隨著頭頂傳來的熱度又加快了。

“幹嘛不待在房間裏聊天,非要一個人跑來這裏看月亮?”抱著她軟軟的嬌小身體,他感到一陣心神蕩漾,恨不得在這裏和她發生一些順理成章的事情。但是他十分清楚自己不能這麽做,他和她的身體接觸只能停留在這種程度。

“我喜歡靜悄悄的感覺,對我來說只有這樣才算是休息,才能想一些事情。”

“想什麽?將來嗎?”

“不,是過去。”

她輕緩的聲音讓他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,那就是他對她的過去根本一無所知。“可以告訴我嗎?”

“不值得一提。”她覺得那些瑣碎的回憶對外人來講根本毫無意義,只有她和巒智才能體會其中的酸甜苦辣。

他微微一笑,在她的頭頂印下一個吻,“那麽,我給你想要的靜悄悄。”

他那低沈輕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,猶如一股暖流沁入她的心間,由背部傳來的體溫讓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。此時,她的整個人被他的氣息所包圍,她並不討厭,反而從中獲得了可以稱之為安逸的感覺。全身一軟,就這麽任由自己在他的懷中放縱身心。

竹藤波靜靜地抱著她,不禁望向夜空,總覺得月亮所散發出的光輝與寒氣同陵裏的小女人的氣質頗為相似。

巒吟,我不想放開你,一刻也不想?!

他默默對自己說,心口不由得一緊,他該怎樣做才能真正擁有她呢?

杜朗,很抱歉,我沒能堅守住自己的意志,愛上了這個你喜歡的女孩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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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請問,許巒吟今晚來上班了嗎?”

淩晨前,竹藤波照常來到BlueNight了卻沒有看見許巒吟的身影,而且給她打電話也沒有接聽,這讓他很不放心,不得不向服務生詢問。

“巒吟啊,她和刺猬剛才被警察帶走了。”服務生心有餘悸地說。

“什麽?”他驚得瞪大了眼睛,“到底是怎麽回事?”

“剛才有一個客人對巒吟動手動腳,結果就被刺猬狠狠修理了一頓,對方傷勢不輕,報了警。”

“哪個警局?”

“就是這個街區的警局。”

“謝謝!”竹藤波匆忙離開酒吧,奔向警局,心裏七上八下的。

到了警局之後,他見到了錄完口供的許巒吟,稍稍松了口氣。

“巒吟,你怎麽樣?”

“我沒事,可是刺猬他……”看到他的出現,讓她像看到救兵到來一樣,滿目焦急,整顆心都系在仍在錄口供的刺猬身上。“藤波,我該怎麽做才能幫他?他把那個人打得很慘,所以他一定會吃官司的,說不定還要坐牢。”

她那一副快要急哭的樣子令他也跟著心急起來,腦海中飛快思索。一剎那間,他突然想到一個人——杜朗,更進一步的說是杜朗的老爸。

“巒吟,你先別急,我去給杜朗打個電話,他可能會有辦法。”

“好,那就麻煩你了。”

此時的她心神不寧,已經焦急到有些亂了心思。如果刺猬真的因她而坐牢的話,那麽她欠他的就太多了,這份人情是她一輩子都無法償還的。

“對了,警方聯系他的家人了嗎?”

“恐怕聯系不到,他一個人在這裏生活?”

“這樣啊,那我現在先給杜朗打電話吧。”

他撥打好友的電話,快速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,杜朗二話不說便應下此事。

“怎麽樣?”許巒吟上前追問。

“杜朗答應幫助刺猬。”

“他真的能幫忙?我的意思是他有什麽好辦法嗎?”

竹藤波笑了笑,“他沒有,但是他的老爸應該可以。”

“是嗎?”她的心裏還足有點不安。

“我們等杜朗的電話吧,不過在這之前可能要委屈一下刺猬了。”

許巒吟有氣無力地點點頭,疲倦的雙眼中失去了往日的光澤,“但願一切順利。”

他扶她坐在走廊內的椅子上,讓她靠著自己的肩膀,“那個無賴傷得怎麽樣?”

“還在醫院裏呢,聽說肋骨斷了很多根,手指骨也斷了幾根,口鼻冒血,還有輕微的腦震蕩,恐怕也受了內傷。”許巒吟一想到刺猬毆打那個中年男子時的狠勁就感到一陣驚悸。有那麽一刻,當她看到那個男人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時,還以為他一命嗚呼了!

聽到這裏,竹藤波心裏重重打了一個冷顫,雖然他早就看出刺猬那小子對於打架很有一手,但也未曾料到他出手竟如此兇狠,想必他當時是異常憤怒。不過,如果自己當時也在場的話,毫無疑問會和刺猬聯手出擊。

啐,那個不識好歹、活該挨打的無賴。

“巒吟,我先送你回家吧。”

“不,我要在這裏等,我要見到刺猬平安無事。”

“沒用的,他現在正被隔離審問,我們能做的只有等杜朗那邊的消息。”

她思忖片刻,同意了他的想法,“那好吧,我們回去等消息。”

臨走時,她向關著刺猬的那個房間深深望了一眼,看到他正用一副無所畏懼的神態面對審問的警察。然而他的這種不以為然令她的心疼了又疼,歉疚如同洶湧翻滾的海浪一般朝她襲來。顯然,他根本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,可他這又是為什麽呢?為了她這樣做根本劃不來呀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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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上午,在焦急中等待的許巒吟終於盼來了一線希望。

在杜朗連夜的央求下,杜父終於耐不住兒子的央求,同意出面幫忙解決刺猬的事情。

為此,許巒吟向學校請假一天,竹藤波和杜朗也蹺課一天,三個人外加杜父的律師朋友一同奔向警局。到達警局以後,律師便急忙去和警方交涉,之後又和刺猬本人談話,表明來意,但出乎意料的是刺猬竟然拒絕了他的幫助,這令律師感到非常為難。

“能讓我見見他嗎?”許巒吟深知刺猬的脾氣,但不管他再怎麽倔強她都要說服他。

“可以,我帶你去。”律師帶她走進了刺猬所在的拘留室。

當她見到刺猬的一剎那,心擰得又緊又疼,淚水險些沖出眼眶,但她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。她努力平覆激動的心情,隔著桌子坐在他的對面。

她的出現令刺猬柔和了冷峻的神情,“巒吟?!”

“笨蛋!”她氣急地打斷他的話。

“你怎麽生氣了?”

“刺猬,你別再讓我擔心了好不好?”她幾乎是在懇求他,好似他們的幫助是那麽的廉價。

他輕輕一笑,“巒吟,別為我擔心,我沒事的。砍頭就當風吹帽,更何況事情還沒有嚴重到那個地步。”

他的從容及不以為然令許巒吟一陣沈默,她找不到合適而有效的詞語說服他,但她絕對不能認輸。

“巒吟,回去吧,別擔心。”

“你是不是在懲罰我?你是不是想讓我自責一輩子?”她哽咽起來,難過的迎上他的目光,“你可以不擔心自己,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為我而受苦。刺猬,你怎麽一點都不理解我的心情呢?為了你的事,我、藤波和杜朗一夜都沒有睡,而你卻……該死的!”說著說著,眼淚管不住的跑了出來,一滴滴落在光滑的桌面上。

“巒吟,別哭了,為我掉眼淚……不值得的。”帶著手銬的雙手輕輕覆在她柔軟的手背上,溫柔地笑了,笑容在他的臉上格外的罕見,卻也格外的漂亮,其中更有一種說不出的灑脫。“我不想看到你為我哭,巒吟不是最堅強的嗎?”

“刺猬,你是我最重要也是最值得珍惜的朋友,如果你也當我是朋友的話就聽我的,把事情交給陳律師來處理。”

巒吟啊巒吟,我豈止把你看作是朋友呢?你簡直就是我的命!對啊,你就是我的命!如果我把自己囚禁在這間陰冷潮濕的小房間內,又該如何繼續保護你呢?

“好吧……”他緩緩吐出這兩個字。他不是膽怯,也不是逃避,而是想繼續履行自己的義務,他要守在她身旁,默默的守護著她。

他低沈而又略帶沙啞的聲音令許巒吟為之一振,抹去淚水,欣慰地笑了。“那你可要積極配合陳律師,不可以再任性了。”

他笑著點點頭。

“陳律師,剩下的事情就拜托您了。謝謝!”

她對陳律師投去信任的目光,年逾不惑之年的陳律師應允地笑了笑。

暫別刺猬,許巒吟匆忙去找還在外面等消息的竹藤波和杜朗。一見到他們兩人她就忍不住笑了起來,而他們也心領神會,長舒一口氣。

三人來到警局外,呼吸著新鮮空氣,放松放松心情。

“杜朗,你是用什麽辦法說服你爸爸幫忙的呢?”

此時,許巒吟對杜朗是心懷無限感激。

杜朗的臉上露出一個略微尷尬的笑,“巒吟,在這件事上我很對不住你?!”

“對不住我?怎麽了?”

她疑惑地看著他,又看了看竹藤波,後者雖然已經知道原因,但並沒有開口。

“我對老爸說一個朋友路見不平,拔刀相助……相助……”

“然後呢”。”

“唉,這麽說吧!巒吟,我對我爸說你是我的女朋友,在工作中遇到無賴想欺侮你,然後你的朋友就挺身而出將那男人痛揍一頓,哪知下手過重就惹出了點小麻煩。我就說我這個做男朋友的怎麽能袖手旁觀呢?所以,我老爸就幫我聯系陳律師了。巒吟,我很抱歉給你扣上‘我的女朋友’的這頂帽子,但總要有個可以說服我老爸的理由。”說完,杜朗長嘆一口氣。

聽後,許巒吟沈吟片刻,隨後一笑,“我明白,杜朗,謝謝你和你的父親,藤波,我也要謝謝你。非常感謝你們的幫忙,如果沒有你們,我真不知該怎麽辦。”

“對了,光看見咱們幾個人在這裏,刺猬的父母呢?為什麽沒有來?”杜朗忽然間意識到這一點。

許巒吟的眼中蒙上一層無奈與悵然,“刺猬他有難處?!”

雖然她沒有正面回答問題,但那六個字和深深的嘆息也足以形成某種暗示。

“放心吧,刺猬肯定不會有事的,我爸會和警方說一聲,而且陳律師是非常出色的律師,這種案子對他來講是小意思。”

“是啊,巒吟,你就放心吧。”竹藤波安慰她。現在,他心裏很不好受,覺得自己毫無用處,一點忙都幫不上她。他既不是為她解圍的刺猬,也不是出力的杜家父子,更不是能夠解決問題的陳律師。他,只能像個陪襯似的杵在這裏說一些真心的?!但聽起來卻有些冠冕堂皇的話。

“謝謝,謝謝。”此時,許巒吟只能用這兩個字來彌補語言的空白,“我也代刺猬謝謝你們。”

“別客氣。”杜朗發現自己現在在她面前變成了一個謙謙君子,沒有粗口,沒有任何不文明的舉動,反而感到有那麽一些不習慣,或是說不自在。

“巒吟,到時候別忘了把刺猬介紹給我認識,這位兄弟實在太猛了。”杜朗在心中對這個未曾謀面的男人感到幾分敬佩。雖然打架並不值得稱許,但也絕對是一種本事,一種能體現強弱之分的本事。

許巒吟莞爾一笑,“刺猬他不善言詞,卻是一位靠得住的朋友。”

“就憑你為他盡的這份心,我也能猜出他是一個講義氣的人。藤波,你認識這個刺猬嗎?”

經過今天的事情,杜朗已經知道了許巒吟在酒吧打工的事情,自然也知道了好友幾乎每晚去接她下班的事情。對此他感到有些不滿,但他不想在許巒吟面前暴露一點蛛絲馬跡,因為那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。不過,現在看來有些事情是有必要說一說了!

“認識是認識,但不太熟,他不太愛講話。”

竹藤波不是傻子,他能感到出現在自己和好友之間的陰霾。他不把這看作是誤會,因為這根本不是誤會。雖然許巒吟曾求他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她在酒吧打工的事情,他也答應了,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欺騙了好友,畢竟他的確產生了想一個人占有她的念頭,越來越想了!

杜朗深深看了好友一眼,竹藤波因為愧疚而避開了他的眸光,看向許巒吟。

“巒吟,我突然有點事,先走了。杜朗,有什麽我能幫上的就給我打電話。”

既然待在這裏也是多餘,不如自己識相一些,主動退出的好。

語畢,他轉身離開,都沒等他們說一聲再見。

他感覺身後足一條理智與情感匯成的洪流,朝他急速翻滾湧來,而他自己就像是慌不擇路的逃難者。

杜朗望著好友漸漸遠去的背影,眼神愈發深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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